碎语寒妆

随便写写,口味杂乱,谢看官姥爷赏光

【祝白】无痕 by寒妆


*旧稿
*烂尾高亮,ooc崩坏,精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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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宝前几日从南境回来,捎回不少好东西,特意送给白永羲一盆梅花盆景。名贵的紫砂盆上卧着一株嶙峋枝干,看着别有一番味道。

南境盆景闻名遐迩,其中又以梅为佳,素有“疏影横斜,古雅清奇”的名誉。白永羲仔细瞅了瞅,发现这株花要养活怕是有点悬。贾元宝估计是不会养花,路上照料时浇水太多,这会儿根被水泡发的有点烂,叶片有些发黄枯败。他看元宝兴高采烈跟献宝似的送他,不好意思拂了好友的情,收下时想着尽人事听天命,自己拾辍拾辍,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此后他有空就绕着那株梅转,修剪根须,浇水培土,过了几个月盆景在他手中挣扎着起死回生,吐叶抽枝,看着别有一番成就感。养到最后这盆花居然还有了脾气,非白永羲本人谁都伺候不了,有段时日他公务繁忙无心照料,忍过那阵后想起被自己抛到九霄云外后的盆景。找着一看,惊愕地发现奄奄一息要枯死,把园丁叫来好一通质问,才知道不是没有养,而是养不好,往盆里浇水没法渗进土里,那花根本就不收。

这桩轶事被登门蹭饭的贾元宝听了,指着白永羲一通戏言:“我说白兄,日后你可得长点心,当心这花为报滋润之恩随风潜入夜巫山云雨,你可就坐实了‘梅妻鹤子’这名号。”

“子不语怪力乱神,元宝莫要胡说。”白永羲拿着剪子转动花盆,沉吟片刻后抬手“咔嚓”一声脆响,神情专注,隐约带着柔和,眼神都吝于施舍旁人一个。

“……”贾元宝道:“我有些怀疑送你盆景到底是对是错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那人才施施然回复:“快要开花了,觉得这般塑形看着如何?”

“……”

贾元宝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蹭饭了,羲王府家的饭吃起来简直牙碜。

没多久红梅便结了花苞,可惜白永羲现在没时间注意了——白家大小姐故交近日到了云京,锦锦开心的不得了,琢磨着要带着那位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粉发少女和她的宠物猫把云京城上上下下逛个遍,当即就把她养的霁月兰托给白永羲照料。霁月兰虽生于北地,即使在严冬摧残下也能在春日吐芽生长,可惜毕竟是兰花,习性摆不脱娇气,又是宝贝妹妹的花。他便把注意力转移到那盆霁月兰上,对于梅花就敷衍了事。直到一日夜间,他把用青花细瓷盛着的兰花从窗边移到角落,无意间闻到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那株梅已然盛开。

白永羲搁下花盆,扭头看向放在书案上不知被自己忽视了多久的盆景。盘虬卧龙的枝干上吐露出朵朵殷红,层层叠叠压在树枝上,暗香浮幽,艳若桃李。默不作声盯了一会儿,他把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心虚感压下,拉下帷幔匆匆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白永羲突然觉得周围空气有些不对劲,梅花特有的幽香越发馥郁,隐隐带了丝甜香。四肢百骸酸软无力,眼皮沉重的像压了铅块,一点都睁不开。他好像被禁锢在这副皮囊里,任凭如何挣动呼喊,面上依旧安详沉睡。

……这是被阉住了?

这时有一只手探过来,轻轻拨开他落在额前的刘海。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稍微清醒了些,感受到此时的自己正被人压在床上,身上那人正兴味盎然顺着刘海,小姑娘似得把玩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白永羲费力睁开眼,只能看出是个青年,五官模糊——并不是说看不清,而是上一秒看仔细了,下一秒立时没有丝毫印象。只记得月色从窗边钻进,金红的束带恣意缠绕在自己身上,同青年墨发一起,丝丝密密织成一个茧,把他们缠绕在一块。努力挣了挣手指,他抬手要拽住那人,不料一阵酸软袭来,只轻巧牵住一缕头发,像极了无言地挑逗。

青年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把白永羲手握住小心揣回被窝里,道:“天天摸我还没摸够?撩出火来又不疏解,下次再这样直接就地正法。”

他有乱摸……?白永羲混混沌沌想着阖上眼。青年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却没离开,抱着他一并躺下,伸手在脸侧轻轻抚着,从耳后一直抚到脖颈处,白永羲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缩了下,只听见青年低笑一声,凑到他耳边道:“为什么不理我?”

白永羲现在就不想理他,皱眉要往旁边躲,被那人拦下,凑到耳边继续道:“那盆霁月兰是谁的?”

“锦锦的。”白永羲脱口而出道。

“还回去好不好?”

“不行。”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地摇摇头:“那是锦锦的花。”

虽然自己一点都不想回忆这东西是谁送的。

周围一下子没了动静,在他快要睡着之际,忽然旁边的人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明天还回去。”

“不行。”

“真的不行?”

“不行。”

白永羲一说不行,身旁那人就抱着他耍赖兼亲吻,大有一副“不把那盆小妖精送人今晚不要想睡觉”的架势,吹了半天枕头风之后他终于招架不住举手投降:“还,明天还。”

“不骗人?”

白永羲倦极,轻轻应了声:“嗯。”

“早这样不就行了,让我磨这么久。”青年满意地搂着他翻了个身,让白永羲趴在自己身上,拍拍背道:“睡吧。”

他猛地睁开眼。

天光乍亮,能看到盘旋在光照下飞舞的细小尘埃。白永羲偏过头,发觉自己还是入睡前的那个姿势,周围也没有旁人睡过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有些古怪。

他努力地思考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惜一点印象都回忆不起来,索性压下不提。默默盘算起那株霁月兰的事,依稀记得昨日锦锦的朋友似乎离开了云京前往苹果联邦?那这株兰草也是时候还回去了,整日和钟离梓送的这盆花低头不见抬头见,看着就牙疼。

敲定主意后他下床准备洗漱,匆忙间没有看到一朵梅花顺着银丝向下滑落,轻轻落在枕畔。

暗香盈袖,浮花浪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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